好像都很重要,又好像都不重要。
一个厌恶日本的大师
宫崎骏作品中复杂的冲突性其实并不明显。若用浅显的目光来看,处处是理想主义色彩:枝繁叶茂的森林、自由浪漫的飞行、改邪归正的反派,最终结局就是其乐融融,万物皆美好的祥和状态。
但若深思,他的作品中有着对现实国度的不满与愤怒,以及对现代社会的批判与思考,并把自己的阴暗面悄悄加入角色中。这导致有的角色会有暗黑属性,且这一副线是于润物无声处悄然呈现。
挖掘出这一点就好像我们刷游戏中的副本任务一样,多看几遍才能体会。
当然这样的风格自是和他的少年时代相关。
4岁便经历宇都宫市被空袭的宫崎骏,从那时起就对战争报以唾弃的态度。
可懂事后才发现自己家军工厂生产的飞机尾翼根本不符合标准,全是些没有经过正规培训的临时女工制作加工的,他的父亲也是靠着战争发了财,这让本就厌恶战争的宫崎骏的内心深处更是充满了愧疚感与罪恶感。
正是这样的种种因素,宫崎骏才觉得自己的国家没救了,少年时代便对国民与祖国充斥着怀疑与不安,也滋生了宫崎骏乖巧与执拗共济,胆小与开朗共存的性格。所以宫崎骏的思想中充满了矛盾性,而这一切也直接在他今后的作品中呈现出来。
宫崎骏的矛盾性
作为宫崎骏在吉卜力工作室的处女作(宫崎骏个人处女作是1979年的《鲁邦三世》),宫崎骏把自己的独立、自由、怀疑的精神均投射在了女主娜乌西卡身上。
而事实上,《风之谷》的漫画版与电影版风格大相径庭,漫画中战争的血腥与人性的扭曲,简直就是宫崎骏童年时所处的时代背景的真实投射,娜乌西卡这个角色也有着宫崎骏泄恨之意。
但他内心还是有着暗潮汹涌的矛盾冲突,这也是他为何在电影中仍将杀敌片段保留,但又不得不把娜乌西卡打造成一个心地善良、有着大局观、和人类共同生活,建立美好和谐家园的女英雄。
我们大多数人看《龙猫》会感动,很多人认为龙猫是母亲的形象代言,也是宫崎骏心中妈妈的化身。
但多年后,有人发现《龙猫》的故事好像是取材于日本一则两姐妹被虐杀的真实事件,发生地点所泽与电影中的所泽不谋而合,日本也曾有人发文称当事者姐姐在做笔录时说自己见过很大的狸猫之类的话,似乎事件与电影很多地方都存在了很多共通性。
于是有的影评人认为具有深厚文学底子的宫崎骏在暗示龙猫是死神的象征,但带有上帝属性,美好又温暖,抚慰人受伤痛苦的心灵,所以电影并不只是好好活下去的意义。
作为宫崎骏代表作,《天空之城》的男主巴鲁恐怕是很多影迷的心头肉。
乍看电影,依旧沿袭了宫崎骏以往风格,最后皆大欢喜。
但是细品下来,你会发现男主与反派罗穆斯卡都执着于对拉普达的追寻,最后的胜利居然是巴鲁与希达紧握宝石散发出的强大力量击败了罗穆斯卡,而继承者希达靠自己是打不过罗穆斯卡的,唯互为分身的两个人才会有这样的能力。
《红猪》中战斗英雄的反英雄情节
理想主义者波鲁克在一战期间成为英雄,却又郁郁寡欢地非要把自己变成一只红猪,这只猪一面痴迷于军事武器的研究与收藏,还打败了美国飞行高手柯蒂斯,但另一面波鲁克又是个坚决反对战争的和平主义者,这简直就是宫崎骏本人自喻式体现。
宫崎骏动画生涯的非议
其实在《千与千寻》之后,宫崎骏之后的作品发生了一系列思想上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矛盾性的渐弱,这样的变化在他后期作品中体现得尤为明显,《哈尔的移动城堡》便是其分水岭。
在新千年之后,日本的飞速发展与祥和美好也感染着宫崎骏,他渐渐放下了这种痛苦的自我挣扎,取而代之的反倒是自我认同、成长与情爱,而这样的变化直接导致了电影评价的两极分化。
比如《哈尔的移动城堡》,虽然还是反战与爱的主题,却被诟病为叙事过于平面化,尤其是女主苏菲的性格不够鲜活饱满,导致整篇故事缺乏了以往宫崎骏独有的内涵性。
之后的《悬崖上的金鱼姬》以安徒生童话小美人鱼为依托,宫崎骏用自己的想象力打造了一出日式人鱼故事,叙事角度和人物刻画与早期作品相比更少儿化一些。
简单说来就是小人鱼与5岁的人类男孩彼此投缘,小人鱼不顾家庭反对来到陆地与男孩相见,还变成了一个五岁的女娃的故事。
我相信每个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或多或少因为周遭的人、物、环境都发生着不同程度的心理变化,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会改变,曾经想不通的事情与观点也许就在某一天豁然开朗,不再固执己见。
宫崎骏则是典型的与自我达成和解的人,之前几十年不认同的生存方式与大环境,如今看来更多是对于当下的苟同,多年的梦想最终要与现实磨合成一体,那些曾经的质疑也无法得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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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与千寻 | 龙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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